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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十七岁的雨季(小说 作者:王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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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19 12: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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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雨季(小说)

王国才


 一

刘军病了。

一个出门在外的打工仔是病不起的。

这些天,刘军总觉得头晕乏力。起初,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工。到了采石场,那铁锤还是以往的铁锤,可他觉得这家伙比以往格外沉,没抡几下,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眼睛直冒金花,好几次差点砸到吉叔把钎的手上。吉叔以为他昨晚梦中“打炮”,亏了气,便换他来把钎,由吉叔抡锤。可是,他把钎时也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抡锤把钎可不是闹着玩的活儿,吉叔收住铁锤,问他:“刘军,你病了吗?”

“不。吉叔,只是觉得有点不自在,过几天会好的。”刘军强打精神说。

以往,刘军抡起锤来,准确有力地砸在钢钎顶端“叮,叮,叮”的铿锵声音让人听了舒畅,如今,他这有气无力的样子象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吉叔关切地说:“刘军,你歇息去吧。你得去医院看一下病。活是干不完的,钱也是挣不完的,别硬撑着,病倒了怎么办?听我的话,明天你一定得去看病。”

“嗯。”刘军应了一声,眼睛湿了。


刘军是跟随堂兄刘明等一伙人年初到海南岛来打工的。

刘明十七岁那年便跟随同乡的几个大人到海南岛打工,至今已经5年了。5年来,他不断有汇款单到家里,少的有几百元,多则上千元。乡亲们都称赞刘明能干,小小年纪便出去挣钱养家了。头几年的春节,刘明都不回去探家,到了第5年春节,他才回家过年。听说刘明回家,刘军一下子便窜到伯父家找他。刘明看着瘦高的刘军,猛地拉住他的手说:“刘军长这么高了,我真的有点认不出你来了。”

刘军拉着刘明的手,急切地说:“明哥,我也要跟你去打工。”

“你还在念书,怎么能去打工呢?”

“明哥,我已经初中毕业了。”

“考不上高中吗?”

“考上县中。可是,我已经辍学了。”刘军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家里这个样子,我也心寒,若不出去,我会憋死的。”

“那你爸妈和你哥啥办?你想过没有?”

“我要象你一样,挣钱寄回来给他们。留在家里,我也没办法。”说着,刘军以哀求的目光看着刘明,等他表态。

刘明想,叔父家也着实困难。从他记事起,叔父便患哮喘病,婶母患风湿关节炎,他们都干不了重活,还有,刘军的哥哥刘桂患小儿麻痹后遗症成了残疾人,勾着一只手一拐一拐走路象划船的样子。他家哪有能力供刘军到县城读高中。哎,真可惜呵,刘军能读书,却因家庭困难辍学,准备一辈子象自己一样靠苦力过日子。刘明用惋惜的目光看了一下刘军,说:“刘军,那边的钱不是好挣的,那可是玩命挣钱,你能行吗?”

“我学着干,能行。你不是只有十七岁就出去挣钱了吗?”刘军急得几乎要掉下泪来了。

刘明不想再劝阻刘军出去打工。然而,他心里隐隐地感觉到,眼前的刘军似乎与他自己十七岁时的状况有点不大相同。


上岛之后,刘军跟着刘明来到海榆东线公路进入Q县境内的采石场寻找活儿。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一地带的红土壤下盛产青石,这一溜二三十公里长的公路两旁分布着数不清的采石场和碎石加工场,方圆百十公里的城乡起楼建屋都到这里进石料,琼岛的东线高速公路工程也从这里进碎石铺路。因此,这一带的石料生意很红火。刘明来琼的这几年一直在这一带的石料场打工。这次探家回来,他仍回到春节前打工的那家碎石加工场。他把刘军带到离这里不远的一个他曾干过活的石场,在石堀里找到了他的师傅吉叔,问安过后,他对吉叔说:“我那边目前不增加人手,听说您这边缺人手,您就收下他吧,是我老家新来的兄弟,叫刘军。”

吉叔打量了一下刘军,说:“刘明,这兄弟比你来时还嫩,能干得了这活儿吗?”

“能。吉叔,我一定跟您卖力干。”刘军抢着说。

“好吧。那就留下来试试看。”吉叔答应他。从那天起,他便在吉叔的手下当采石工。

这个采石场在一个长着稀疏的半腰高的矮灌木丛的小山包上,离海榆东线公路不到两公里。小山包的南坡上有两个简易棚舍,比较破烂一点的那个便是工仔的住宿地方,离这棚舍不远处另一个较为齐整一点的那个是吉叔和他的老婆桂婶的“家”。桂婶负责为大家买菜做饭。打工仔的伙食是很节俭的,桂婶多半是买那猪头肉、压笼受伤的鸡等便宜食物和一些菜蔬,下多一点蒜头和姜煮熟,大伙都吃得很香。没出一个月,刘军瘦削的脸臌丰满了许多,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刘军在采石场上干得特别卖劲。不出个把月,抡锤把钎、凿眼开石、装药放炮等活儿他都干得有板有眼,受到吉叔的称赞。当然,经过这些日子的打磨,刘军手掌上的血泡也渐渐磨成厚茧了。

刘军在采石场干了一个多月,一天,石场老板带一部东风自卸车来装石料后,按约跟吉叔结算兑付了上一阶段的工钱,当天,吉叔便同工仔结算工钱。刘军第一次领到的工钱扣除伙食费后有768元。

那天晚上,刘军的精神亢奋得睡不着觉。他想,等天一亮,就到邮局去寄500元回家应急。他的思绪飞回故乡,想象着父母亲接到汇款单后那种惊讶和高兴的情形,乡亲们也一定象夸奖刘明哥一样夸奖起他来。他真的有点得意,自己才十七岁,就能挣钱养家了。又想,这石场的石料销路好,只要自己无灾无病,靠这双手,是能不断地挣钱的。

 四


时间过得真快,刘军到采石场打工已经半年多了。

那是8月里的一个雨天。石场歇工。刘军跟吉叔说了一声,便到县城去。从石场到海榆东线公路这段土路上绝少行人,刘军在淅沥淅沥的雨中走着。他看到四周没人,便情不自禁地边走边唱起在学校时经常唱的那首流行歌曲《十七岁的雨季》:“……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什么样的欢愉,什么样的哭泣,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刘军想,这不是一个打工仔唱的歌。不知怎的,行走在这旷野的秋雨中,刘军的心底涌动着一股激情,便唱起这首中学生爱唱的流行歌曲。他任雨水淋湿了头发,边走边尽情地唱。他的心被这雨这歌点燃了,脸上滚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走到海榆东线公路上,刘军拦住一辆“嘣嘣嘣”地吐着黑烟从北驶来的“三脚猫”?,上了车,一会儿功夫,那“三脚猫”就驶到县城北门停车场。下车后,刘军径直向邮局走去。

昨天,又发工钱了。这一次刘军得了800多元,他准备寄500元回家,然后把300元存上存折,留几十元零用钱就可以了。刘军一路思忖着走到邮局,在汇款柜台要了一张汇款单,抓住柜台上一杆带绳子的元珠笔,仔仔细细地填写起来。正填写着,他的耳畔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老乡,麻烦你顺便帮我填写这张汇款单。行吗?”

刘军转头一看,是一位涂着口红穿着短裙长得白净可人的姑娘,她说的是川东口音,那语调怪亲切的。他怔了一下,接过汇款单,说:“行。怎么填?”

“四川省云阳县……。”

“噢,你是云阳人?我也是云阳人。咱们还是老乡呢。”

“听口音,你真的象是云阳人。你填写吧,等下咱们再好好聊聊。”

“你寄多少钱?”

“一千元。”

“你的名字。”

“朱玲。”她看了一眼刘军,问:“你呢?”

“我叫刘军。”

汇钱后,刘军和朱玲一起走去邮局。他们边走边谈,俩人都有异乡逢亲的感觉。

“刘军,你的字写得那么好,怎么不读书,这样年纪就出来打工,多可惜呵。”朱玲亲昵地对刘军说。

“我……。”刘军想不到自己被这位漂亮的姑娘夸奖。她那关怀的话语象一股暖流,使他全身热了起来。他那张太阳怎么晒也晒不黑的脸蛋泛起红晕,象熟透的苹果一样好看。刘军支吾了一声,反问道:“你呢?你怎么也来海南打工。你来多久了?”

“你就叫我玲姐好了。我已经来海南几年了。我的情况跟你不同。我是迫不得已的呀。”

“玲姐,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他们刚认识便谈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朱玲抬头看看天,对刘军说:“天又要下雨了。你要到哪里去?”

“我今天不干活。是专门到县城来溜达的。”

“要是没事,就到玲姐的出租屋坐一下吧。”刘军对朱玲的邀请受宠若惊,不暇思索便随着她向城北走去。


朱玲的出租屋位于县城北门停车场附近,是一栋两层钢筋水泥结构的平顶房。刘军跟着朱玲登上二楼,向右边走到28号房门前停下,朱玲打开房门,说:“这是我的出租屋,进来坐坐吧。”刘军随她进了出租屋。

已是午饭时分。朱玲对刘军说:“你先坐坐,我出去打饭。”说完,她便出去在停车场边上的一家小饭店炒了两个菜,砍了一斤白斩鸡,打了一斤米饭,还要了几瓶力加啤酒,便兴冲冲地上楼进房来,她说:“刘军,咱们两个老乡相遇相识便是缘。今儿咱姐弟俩好好喝几杯叙叙。”

刘军从来没有单独跟一个姑娘在一起对饮过。这时,原先一路上说个不停的话题给卡住了。他不敢抬眼看对面的朱玲,只顾喝酒、吃菜。两杯酒下肚后,他的脑袋瓜直胀得嗡嗡地有点晕起来,额上渗出汗珠,脸上象火烧一样热。他并不知道,朱玲正满心喜悦地欣赏着他的憨态,为这个初出茅庐的打工少年那窘迫无措的情形所迷醉。她耐心地等待,等待局面发生变化。但是,刘军却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抬头怯怯地看了一眼妩媚诱人的朱玲,小心翼翼地问:“玲姐,你来海南这几年都做什么工?”

“噢,你问这个干吗?”她仰头喝下一杯酒,说:“我呀,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赚钱。怎么,你不懂吗?你看,我这一说,你就害怕了。”

“……。”

停了一下,她柔声地问:“刘军,你多大了?”

“十七岁了。”

“十七岁了。”朱玲鹦鹉学舌地重复一遍,娇声问:“刘军,你还没睡过女人吧。看你这样子真叫人笑话。”

刘军躲开她火辣辣的目光,脸刷地红透了。

蓦地,朱玲抓住刘军的一只手往胸前便拉。刘军想抽回他的那只手,却被朱玲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不放,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在呼唤他那慌乱的眼睛,在鼓励着他。刘军被惹火了。他并不是个小孩子,惹火了他也会做的。他顺势拉着朱玲站起来,绕过桌子,猛地把她紧紧抱住。朱玲也紧抱住他。刘军双手捧着朱玲的头,在她的脸上狂吻,又吻到她的项脖,他的手移动了地方,一会,他象电影里头一样,蹲下身用搬石头的狠劲,双手从膝弯和脖项把朱玲横抱起来,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直到第二天上午10点多钟,刘军才从朱玲的出租屋里出来,一个人到停车场边上的一家小饭店吃了早餐,然后坐“三脚猫”返回采石场。吉叔问他到哪里过夜了,他撒慌说到刘明那里打牌宿了一宵。

自从有了同朱玲在出租屋的销魂经历后,刘军体内燃烧着一股熊熊的烈焰。他想,真想不到自己出来打工还碰上挑花运了,若留在家里,恐怕他一辈子也很难讨到老婆。这回,他终于当了一回男人了。他的精神气儿为之舒畅无比,在干活时,他毫无顾忌地哼起那首歌:“……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弄得吉叔和那几位工仔都侧过头来,不约而同地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没过几天,刘军又谎吉叔说要去找刘明,便又去找朱玲。

刘军几次到朱玲那里极度纵欲之后,感觉到浑身疲乏。起初,他以为是“打炮”后身体软了,有饭吃饱,过几天会恢复元气的。可是,这几天小便时感觉热辣辣的疼痛,他脑里闪过:难道染上性病了?!刘军陷入了无比的恐惧之中,终日萎靡不振。在吉叔的催促下,这天,刘军到县城的一家医院去看病。经过医生检查,确珍他患了性病。那医生问他是不是去嫖娼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是。医生又说,你年纪轻轻要懂得自爱,以后别胡来了。他问医生这病能不能治好。医生安慰了他一番,给他开了处方。这次看病打针抓药共花了200多元,他心痛极了。

从医院回来,吉叔问他,医生说患啥病啦。他苦笑着说是尿道感染。吉叔追问:“是不是那个家伙染上病了?”

“……。”

他看着刘军摇摇头,说:“吃过午饭,你收拾行李去找刘明吧。你也别怪师傅不留你,治好病再回来干活。”

吃过午饭,刘军神色凄然地用那个条纹编织袋装那一点简单行李,走到吉叔那里告辞。吉叔摸出两张50元交给刘军,说:“这是你最近这些天的工钱。”他本来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又不说了。刘军向吉叔和桂婶鞠了一躬,说:“谢谢吉叔桂婶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我走了。”说罢,他拎起那个行李袋转身走了。


以往,雨天歇工时,刘军常来刘明这里跟他们一起打牌。这天晚上,他却没有这个心情了。在那大排铺上面的一个电灯泡下,刘明他们几个光着膀子在打扑克牌,是打一块钱一盘的“争上游”。这一块钱激活了整天在隆隆地叫个不停的碎石机旁搬石头的这些打工仔,他们又叫又喊的喧闹声活跃了寂寥的夜空。可这热闹的气氛怎么也激活不了刘军的心。他想一个人静一回,便从铺上拉起一张草席,走到工棚外面,借着工棚门窗透出来的灯光,在一处平坦地方铺上草席,倒头便躺了下去。

旷野里,晚风轻轻抚摩着身心疲惫的刘军。他就这样躺在那里,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慢慢梳理他纷乱的思绪。他想,自从到海南岛打工这半年多来,他已经给家里汇去3千元,作为儿子,他为自己能挣钱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感到欣慰。他还要继续挣钱寄回家去,可是,现在他病了,该怎么办呢?他在存折上的那千余元已经到玲姐那里花得差不多了,他还没向刘明说他患病的事,只是说在那边干腻了,想来他这儿干。刘明答应替他跟老板说情,让他留在这里干。若是这里不要人,也可以在别处为他找到活。刘明说,这里的石场多,不愁没活干,就愁没力气。是呵,自己现在这有气无力的样子,恐怕到哪个石场都干不了了。如何是好呢?也许,只能跟刘明借钱回老家去了。

一颗流星从天幕划过,触动了刘军大脑中的某支神经,天上一颗星星陨落了,一定是地上有一个人死了……。刘军想,倘若在这里干不了活,回到老家去,家里已经有三个病人了,加上他也是病人,那日子怎么过 ?再说,这种病是丢脸的病,他怎么能带着这样的病回家呢?哎,不如死了算了……。可是,自己才十七岁呀!十七岁的人怎么就想去死呢?多没出息。刘军在心底责骂自己。他转想,这病是可以治好的,自己已经去看医生打针吃药了,感觉也似乎好些了。他就这样安慰自己,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刘军打了个呵欠,困倦地闭上眼睛。蚊子在他的耳边嗡嗡地叫着,但他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已经进入梦乡。


午夜时分,碎石加工场里突然响起隆隆的声音,这是铲车的引擎声。铲车停放在碎石堆旁,有车来装料时,司机便开动它来铲碎石装车。到了午夜,一般都没有客户来了。每晚这个时辰,司机便将铲车开到工场那一排瓦房的前庭上,同工场上的一部东风自卸车停在一起,便于夜间看守。那晚没事,司机同几个人在那瓦房里打了两个令麻将后便出来,他走到工场边上撒了一泡尿,便走向抵着碎石堆的铲车,登上驾驶台,发动引擎后,点燃一根香烟,在驾驶室里慢慢抽起来。

刘军刚才从工棚里出来时不知看到铲车没有,一头就在那里躺下了。他就躺在铲车后面不到三米的地方,司机登上铲车驾驶室时,没有看清车后躺着一个人。他发动引擎后,那隆隆的声音并没能把刘军震醒。他还沉睡在梦乡。刘军梦见玲姐,他们成了一对同病相怜的天涯沦落人。他们互相安慰着一起到医院去看病。他们终于把病治好了。就这样,他们同居了。他梦见,他象吉叔一样,在石场上揽到活,当上工头,把玲姐也带上了。不,玲姐是受不了那份苦的,他不能把她带到那种卖苦力的地方去。他们商量后,俩人一起在县城搞了一个烧烤小摊挡和一个旧书刊地摊……。他们生了一个男孩。这男孩长得很象他。他想,刘家这一脉的香火有人续下去了。他和玲姐都很高兴,商议着怎样一起努力挣线,将来一定要供孩子读书,一直读到大学……。

铲车司机把烟蒂抛了出去,扭亮车灯,在驾驶室里转头向后随便一扫,看到没有行人,便挂挡倒车,那巨大的车轮向后滚动、滚动,把躺在车轮后正在做梦的刘军的脑袋象西瓜一样碾碎,脑浆涂了一地……。

注:①指一款农用三轮车。

(载于《万泉河》2005年4期)

手记:那年某日,一个蓬头垢面的民工(文中刘明)到我办公室上访反映:其堂弟(文中刘军)昨夜在工地被铲车辗死,请求信访办协调处理死者善后赔偿事宜。刘明说,刘军才17岁,读书成绩好,因父母有病,胞兄残疾,为养家才辍学随他出来打工的。我问,铲车隆隆怎么震不醒刘军呢?刘明答,他去“打炮”累了。我默然,即刻牵头人劳局派员到现场调研协调劳资双方妥善处理了死者善后事宜。然而,这个十七岁少年的形象还在我脑际萦绕,《十七岁的雨季》的旋律也在脑际回荡。于是,便有了这篇小说。《万泉河》刊载时题为《你,还在梦中》,现复其初稿名《十七岁的雨季》。愿刘军在天堂常唱着这青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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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涯我在
楼主回复
  • 发表于:2016/1/19 12:18:39
  • 来自:海南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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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太匆匆,当年的我是什么样子,好像还记得很清楚
倾城紫贝
倾城紫贝: 当年干嘛了呢?
2016-01-19 12:24:48 回复
天涯我在
天涯我在: 回复 倾城紫贝:哈哈,还是不说了。
2016-01-19 20:50:19 回复
  
  • 倾城紫贝
  • 发表于:2016/1/19 12:24:27
  • 来自:海南
  1.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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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特别沉重,这小说就是真实的故事吧。
云山野竹
云山野竹: 真实的故事,悲催的人生。
2016-01-19 20:49: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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