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覃朝霞
约饭,见面。
她说,我是插班生。
我点头默许。回忆瞬间涌现。
同窗2年,刚好是我最顽皮的时期。坏事没做,倒是和她一起共历了一些吓破胆的事情。
80年代末,下面乡镇的路还没有铺上柏油。一起风,尘土飞扬,白衣变黄衫。那年代,总感觉在公路段上班还是件蛮吃香的事情。每天,无非就是开着车把公路上的沙子拖至坡底便无所是事了。也就因为这坡底的沙子导致顽皮的我摔于上勇当时最高最长的那三个坡。不管摔得多重都不敢回家哼声,用水把血冲洗干净后再悄悄地去把路边的飞机草嚼烂敷在伤口处。然后耐着疼痛假装拽拽地,若无其事地在爸妈面前走动。他们忙,子女多,一般不会察觉到异样。等到伤口愈合了才会问原由。就算摔骑下坡路时也依然是从未刹车,放学归来一群人就在窄小的路面上绕8字,比誰绕的圈儿小,比誰骑的单车快,比誰松开车头骑的时间久。
估计就是因为不怕万一的这种性格,纵使我们间隔多年后还能记得彼此吧。
礼拜天,无聊。和翠一起去山坡上找野果吃。甜酸果,野生红石榴,金桃娘,山竹等等。饱食,顺坡而下时,遇见一个挖好的坑。坑里面有水,浑黄浑黄的,难于见底。二话不说,轮着来,每人一次,我俩扑通扑通就直接跳下去了,没(mo)过头,经过水的压力又直接浮了上来。从来没想过那坑跳下去后会不会沉入坑底,会不会呛到水窒息。跳累后,就那样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各回各家。记忆中,她话不多,老穿漂亮的小裙子。俩人曾经用铁丝烧热拿来烫头发,当铁丝的热度过高时满屋子都是烫坏后的头发焦味。烫后成品已经没有了记忆,当时也没有随时可拍的手机来记录那瞬间的感觉。现在,记忆的碎片慢慢拼凑,那个画面会再次清晰起来。
婵,写的字很好看,兴哥常表扬她。很怀念她妈妈弄的猪皮,还和她一起去看了不少的电影和歌舞团的表演。她爸是当时电影公社的放映员,所以我们出入随意。她说以前常来我家蹭饭吃,我竟然没有太多印象。毕竟,热情好客的爸妈来者无拒,吃饭只是件多了双筷子的事情。
莉,那时候还是蛮乖的,回家会帮她妈妈干农活。总觉得她有股蛮劲,干啥都不输于男性。慢慢打拼慢慢拥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说那时候的她经常当同学的帮凶,偷偷谈恋爱的同学有好几对是她的撮合。
颜,在记忆中的她蛮文静的,齐肩短发。交集不多我便又成了下一所学校的插班生。
实话说,那二年是我最开心惬意的日子。爸妈忙着工作,我的成绩还算可以。有几位要好的同学一起,她们很纯很善良,不会妒忌不会攀比。一起躺在山坡上看白云飘过,一起爬上棕榈树摘果子。上课铃响,一起飞奔回教室。
……
边吃边聊,不觉天色已渐暗。服务员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好像在示意为时已晚,勿占用她们的下班时间。搁下筷子,收住记忆,各自归去,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