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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长篇小说浪迹天涯第六章片段

  • 江枫战地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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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1/4/25 10:5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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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腐败花开也灿烂



人性贪婪的大门一旦打开,却比洪水猛兽还要残忍。它和战争有着同类的相似之处,而战争,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毁灭的不仅仅只是人的生命,而是思想。中国对越南的打击不但从战略战术上有了变化,而且在思想上也有了巨大的转变。战争的脚步加快了,而此刻本书的主人公詹玉祥,他的生活节奏也随着战争的步伐在发生着变化。

在边城的麻栗坡,马关等前线,他亲眼看到曾经的战友们在浴血奋战,他更看到了地方腐败官员们正在大发国难之财。在生与死,死与享乐的世界里,詹玉祥更加坚定了创作的决心与信心。他,要把他所经历的,所看到的,用他的笔去告诉全世界正在做梦的人们……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燃而他太天真了,他满以为把自己经历的,看到的告诉这个世界,却并没有想到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那份《蛀虫在身边》的报告文学,他用了整整四年才搜集到的证据;却在稿子发出的六天后,就被一帮人把居住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证据全部被抄袭一空,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看似阳光灿烂的天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纯洁。

战争对于正在经历者来说,就是一支兴奋剂。此时的经历者已经淡化了人性的存在,他们拥有的是杀人与被杀的快乐。让他们冲昏头脑的不是战争,而是服从命令。而战争的主宰者,他们却在美女的温柔裙里,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而战争的观察者拥有的不是快乐,而是被那种恐怖笼罩的战争画面。对于每一个观察者来说,他们既是战争的旁观者也是战争的亲历者。所以,他们常常会被恐怖的战争画面把他们从恶梦中惊醒。因为,他们看到了太多,太多,他们本不应该看到的画面……

在对越战争的那些年里,每一个当权者都在肆无忌惮的侵吞战备物资,权利大的成了隐形强盗。权利小的成了小偷,他们居然可以利用权利,堂而皇之的把那些还能够使用的军需物品便卖。把所得的钱,毫无廉耻的装进他们自己的腰包。战争的硝烟不仅仅只是染满了战士们的容颜,同时也掩盖了贪婪者那丑陋的嘴脸。他们在人前是清官,而在人后他们却变成了魔鬼。他们嘴上的口号喊的比谁都响亮,燃而,他们却在背地里奢侈嫖赌,无恶不作。

在血花洒满的前线阵地上,参加作战的部队正在轮流作战。他们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这一场战争?但是,他们尽力了。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还有有限的青春向人民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我的战友们,他们是这个民簇最优秀的儿女!

可是,在鲜花铺就的红地毯上,在刚刚改革开放的大道上却冒出了一批又一批腐败官员。他们无视英雄的存在,他们伙着一批地痞流氓横行乡里,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就是他们,站在改革开放的大道上买官卖官。就是他们,搞得整个中国大地官匪勾结,致使无数个从前线下来的英雄们没有工作,没有抚恤金。是他们的腐败直接导致曾经的英雄黯然失色,使得他们生活在了无人问津的世界。大兵这个有辱军人尊严的称呼就是出自腐败官员们的嘴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詹玉祥第三次回到他的家乡————四川通江铁溪元坝。此刻的元坝和中国的许多地方一样,收税工作队,超生工作队进驻在乡里。生活在乡村的农民们为了躲避他们,为了逃避凡重的税费和罚款;农民兄弟们不得不连夜抛家舍业逃离故乡,他们从此开启了和詹玉祥一样的天涯之路。

在元坝,詹玉祥看到了驻村工作队他们拆房子,牵牛牵羊,拉猪的情景如同群匪进村。望着此情此景,1985年的夏天,詹玉祥第一次决定留在家乡生活;他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他要留下来用自己在外面学到的东西来改变元坝人的命运。在一个鸟儿高飞的清晨,詹玉祥到了铁溪崩口塘陈泽远家。陈泽远崩口塘人,他和詹玉祥是同一年入伍的战友,两人分别的日子已经成为了他们人生中那模糊的记忆。相见的那天阳光明媚,微风轻轻地荡漾在崩口塘的山山水水。

席间,陈泽远的爱人李东萍问道:“兄弟,你找老婆了没有?詹玉祥略加思索的说,这不刚刚回来吗,还没有考虑这件事呢。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李东萍惊讶的问道,兄弟,你是不是要找老婆?如果是想找老婆我道想给你瞅瞅。我的娘家倒是有一个姑娘,我给你说说?詹玉祥赶紧道,嫂子,我的目的不是急着找老婆,你看咱们家乡目前这么穷,而我的家元坝更是穷的要命。我是想请你们给我出点发家致富的主意,而不是忙着找什么老婆。你们看啊!咱们家乡这么穷,即便是找个老婆那也养不起啊,你们说是不是?”

陈泽远一直没有说话,他像个闷葫芦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而李东萍却大放厥词道:“玉祥兄弟,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是个女人。我只知道男人要想创业,他首先得有个家。家是这个男人创业的后盾,一个没有家的男人,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于有家的人来说,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谁信呢,你好好想想?你想常住下来改变你们元坝的现状,我看难着呢。这第一吧,你一不是大队书记,二不是村长。你手里没有权力,恐怕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所以说,你得先听听我的意见,先找个老婆。你有了家,你才能安下心来生活。你才能去竞选村里的书记,或是村长。你没有权力,你怎么去改变你们村的贫困局面?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泽远漫不经心地举起酒杯道:“老战友啊!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老婆说的话,你说在不在理?在咱们这里,你应该知道,一个没有家的男人,从他口里说出的话,以后有没有人相信我不知道。但是,起码目前是没有人认可的。我的意见嘛,你还是好好的琢磨琢磨我老婆的意见。来,咱们干杯!”

走在回家的路上,詹玉祥望着元坝的青山绿水,他想起了李东萍的一席话。是啊!或许她的话是对的。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人,他又能怎么去为大多数的人谋取利益呢?李东萍一个女人都能想到的问题,可想而知,要想改变自己,改变他人,看来,真的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元坝村依然还是何文师的大队书记,何文师把持着元坝大队书记的位置已经好多年了。可是,元坝贫穷的状况仍然没有得到改变。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一个没有文化的,一个从来没有走出去看看的书记,一个没有从陈旧思维中改变自己的书记,他怎能改变自己的家乡?

贫穷的根源就在于没有文化和那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而,何文师,他既做不到放弃书记的位置,更做不到改变元坝的贫穷命运。他之所以做不到,是因为他的视野,他的思想决定了他和他统治下人的命运。一个没有远见和先进思想的人,他只能让他的乡亲们永久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李东萍的话,总是在詹玉祥的耳边像蜜蜂一样让他寝食难安。一连好几天,詹玉祥越发觉得她的话有理有据。在崩口塘陈泽远的门口,李东萍笑嘻嘻地拉着詹玉祥的手说:“兄弟,我都给你找好老婆啦。那姑娘是我娘家叔伯的姑娘,也是我的表妹,表妹长得那是一表人才。初中文化,大眼睛,身材丰满。长得水灵灵的,你要是看了,我保证你高兴得不得了呢。走,说好的你们今天去我娘家见面。”

李长青的家坐落在铁溪甑子坝北部的崇山峻岭,一条澄澈流淌的小溪在弯弯曲曲的峡谷中环绕着流向远方。远远地,李东萍拉着詹玉祥指着掩隐在林荫深处的瓦房激动的说:“兄弟,你瞧,那就是我的娘家。”詹玉祥跟在李东萍的后面,前方的一条白狗摇着尾巴一蹦一跳地朝着李东萍跑来。东萍的娘家住在一条山的脊梁上,三大间瓦房坐北朝南;瓦房上长满了清藤,看上去房子有些年头没有翻新的样子。

房里走出一个个子不高,面目谦逊的闺女,她笑嘻嘻的问道:“东萍姐,这位哥哥就是你给我介绍的对象吗?东萍笑了笑说,妹子,看你着急的,一个姑娘家也不害臊。东萍姐,你这思想早就跟不上形势了。现在是女人追男人的时代嘛,婚姻自由嘛,既然是婚姻自由,那就得有点自由的样子不是?

她说完转过身来看着玉祥问,小哥哥,咱们握个手吧。她明知故问的问,你叫什么?玉祥在握手的同时反问道,妹子,那你叫什么呢?哦,你就叫我李玉吧,你呢?哦,那你就叫我玉祥吧。以后你就叫我玉祥或是江枫都成。玉,反问道,怎么,你还有两个名字?哦,江枫是我的笔名。呵呵,我说小哥哥,看不出来嘛,道有点像个作家的样儿。”李玉的爽快是詹玉祥没有想到的,他满以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腼腆的大家闺秀;殊不知是一个精明爽快的小姑娘。

李东萍见李玉缠着詹玉祥扯东道西,于是就直接走进里屋。李长清叫道,“闺女,你回来啦?东萍在里屋笑嘻嘻的说,老爸,咋的,你不想我呀?李长清道,闺女看你说的,哪有爸妈不想闺女的。哦,你给李玉说的对象来了吗?老爸,来了,来了,他们正在外面聊天呢。”

李玉铁溪中学毕业,她的家坐落在桅杆坝一座西塞山上。西塞山风景秀丽,梯田层层,映着蓝天白云的稻田里禄禄的秧苗在风中摇晃着。李玉牵着玉祥的手问:“你找过对象吗?玉祥看了看她说,找过,不过性格不合。那你还想她不?玉祥道,早就不想啦。为什么?玉,咱们还是说说你我各自的想法吧。李玉道,我听东萍姐说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玉字,说实话,我觉得挺奇怪的。于是,我就主动邀请你见面,你不介意我的冒失吧?李玉,看你说的,有什么好介意的。这种事总得有人先主动吧,你主动约我,这说明咱们命里注定有缘不是。”

李玉和詹玉祥算是一见钟情,他们一直聊得火热,虽然他们对成家立业的事情各有见解,但总体目标还是趣味相投。在东萍娘家吃过午饭后,李玉便牵着玉祥一起去了她的家。此后的几个月里,詹玉祥和李玉总是形影不离,他们真的恋爱了。他们恋爱在了腐败花盛开的世界里……

腐败不仅仅只是在官场绽放,就是在乡村的平头百姓里也不例外。李玉和詹玉祥的婚姻仿佛是命里注定的昙花一现,李玉一片痴情,她终于赢得了玉祥的爱情花开。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没有料到,这对年轻人的爱情之花很快就凋谢了。

川北的深秋到了,正当他们相处在如胶似漆的热恋中时,婚姻的腐败却在农村的各个角落也绽放着它艳丽的花朵。李父李母提出一个让人没法接受的条件,李父李母道:“玉祥,李玉如今18岁,我养了她18年,这彩礼钱不说你拿个1万,2万,四五千你总该拿吧?在八十年代,娶个老婆要四五千,这在当时的铁溪可谓是天价。詹玉祥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李玉坐在一边愤怒的吼道,你们这是在卖你姑娘吗?李父怒气冲天道,就是把你卖了又咋样?哦,我养了你18年,还不值四五千吗?他四五千都拿不出来还找什么老婆。姑娘,你别跟我斗嘴,你与其一次性卖给他;还不让你爸帮你卖个好价钱?李玉哭啦,她的哭声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是那么的委屈。”

婚姻成了一种买卖,这对两个正在热恋中的年轻人是一个晴天霹雳。姑娘的眼泪里流淌着对父母的怨恨,女婿的目光里充满了对岳父岳母那好奇的色彩。或许是上天弄人,也或许是李玉和玉祥的命里注定,他们在相爱的时光中总是波折涟漪。

1985年的深秋,就在那个秋雨蒙蒙的日子,詹玉祥一不小心从李玉闺房门口的楼梯上摔到了一楼。李玉吓坏了,她的父母也吓坏了。李父悄悄地把这个还没有和他女儿正式结婚的男人送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诊断,詹玉祥的腰腿及胳膊三处重度骨折。面对昂贵的医疗费,李玉吓坏了,李父悄悄地拉着已经惊慌失措的姑娘离开了医院。玉祥的爱情终于在深秋的寒风中画上了句号,李玉终没有经得住爱情的考验。她还没有等到玉祥出院,自己就带着正在燃烧的爱情嫁到了好远,好远的洪口。李玉的离开,再次让詹玉祥体会到“最不值钱的是誓言,爱情与面包的苦涩对话。”爱情是一个多么糜烂的词语啊……

转眼间,1986年的春天到了,经历了第二次爱情伤痛的詹玉祥并没有痴情在那美好的回忆世界。他知道,这是命运再次跟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玉祥再次打起精神接受下一个命运的挑战,在那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季节,詹玉祥与另一个姓李的姑娘相遇相知。她叫李菊,李菊的父亲是一个普通的铁路工人,他常年不在家。李菊很快走进玉祥的生活,李菊的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的家同样坐落在铁溪的大巴山深处。虽然婚姻的腐败仍然在这个十万大巴山精确的绽放,却没有让这个没有文化的家庭狮子大开口。此刻的詹玉祥对于找老婆的概念已经成了完成任务的想法,他的目的已经从此前的高标准降低到了安居乐业。竞争村委干部的想法他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然而,命运还是跟他再次阴雨绵绵……

李菊刚刚过了16岁进入17岁的芳华,她对婚姻的概念也只是停留在了男婚女嫁,传宗接代的概念上。对于什么是爱情她并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女人是男人传宗接代的替代品;是一种复制生命存在的再生工具,这是她妈妈给她说的……

詹玉祥的第三次婚姻非常的离谱,他和李菊谈不上有什么爱情。两个人和许许多多的男人女人一样,他们一拍即合。不久,李菊的肚子像李玉的肚子一样,同样像座小山高高地挺起,小宝贝在她的肚皮里开始莺歌燕舞了。

李菊时不时地摸着她的肚皮说:“老公,你活在我的肚皮里,怎么还跳舞呢?”看着李菊那自娱自乐的神奇模样,玉祥的心里不是个滋味。詹玉祥在心里问自己,“我的妈呀,你怎么就找了个这么可爱的老婆呀?”就在这个时候,李菊的母亲悄悄地收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聘礼。而牵线搭桥的人却是李菊的姑父赵大官人,李菊是背着玉祥悄悄地逃离的。那时候玉祥正在外地,当他从外地赶回来时;李菊却同样带着他的爱情之花躺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被窝里。一切可能的和不可能的都变成了残酷的现实,这是他婚姻上第三次离奇的变故;詹玉祥什么也不想说,在沉默很久很久之后,他开始整理离开故乡的行李……

詹玉祥第三次回乡创业的计划彻底无语了,在故乡,他一连两次遇到了婚姻上的麻烦,这对他多多少少有些名誉扫地。1987年的秋天到了,詹玉祥提着一个公文包离开他生活了快两年的元坝。望着故乡那熟悉的山山水水,他没有向残酷的生活妥协,而是撸起袖子,卷起裤腿踩着脚下那72道脚不干的河流,再次走出了四川。他、走出了铁溪这个令他撕心裂肺的十万大山……

诗曰:

千里转战故乡逸,计划扎根遭离奇,

艳遇缝了偷花贼,那份赤诚的情!碎了。

打起行装重启程,踏着秋天的风儿进昆明,

浪迹天涯在云南,那里是他初恋的根。

异乡求学练本领,芳华涟漪话五更;此生浪迹天涯路,一支破笔看风云!

通江铁溪元坝,这个詹玉祥一生中的第二个故乡,总是与他有缘无分。无论他多么热爱这方热土,而这里却并不欢迎他。即便是偶尔让这个游子停下那匆忙的脚步,那也是勉强的露出那么一点点微笑。

他、再次身无分文在昆明车站,他望着开往红河州开远的列车,詹玉祥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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