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见闻
文 /钟积松
7月24日，北京时间10：23，从广州白云机场起飞，目的地俄罗斯首都莫斯科。
我们乘坐飞机是芬兰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一个庞然大物将我们带上了天空。从飞行屏上看，飞行的路线用红线箭头标出，还标明飞行时速、飞行高度，舱外温度等。飞机时速平均在900——1100公里，飞行高度平均9000——11000公尺，舱外温度是低达-40℃以下。北京时间15：40时，飞越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北侧，出了国界，直向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国际机场飞去。北京时间20：30，抵达赫尔辛基国际机场，而芬兰时间比北京时间慢了5小时，只是15：30。在该机场耽3个小时，改乘小机飞往莫斯科。
7月25日，北京时间25日凌晨2点，抵达莫斯科。当地时间，迟了4小时，还在24日22时。当我们入住莫斯科最大的五星级宾馆COSMOS（宇宙宾馆）时，北京时间已是25日5：30，而莫斯科时间才25日1：30。当我们步入宇宙宾馆大厅时，看见入住的人很多，大都是黄皮肤的东方人。我们伫脚未稳，见有一俄罗斯高挑的妙龄女郎前来洽谈生意，给我们每人一张赌场入门券。入门券上印有脱衣舞女的图像。导游说，入赌场要备有600美元，有小姐陪玩，但饮品要另外付款。我们付之一笑。莫斯科，赌场遍地、妓女随见，物欲横流。政府是禁娼不禁赌，但应召女郎随时可见。对娼虽说禁，但也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我拿到了房卡，站进电梯，直达24层楼，打开2438号房门。房间配有热水，但没有配给毛巾、牙刷、牙膏和拖鞋，这是我们出发前已知道的，都已自带。有弹簧床，但很软，躺上去便凹下来，不舒服。有电视，大都是外文台，中文只有4个转播台。我冲了凉，洗了衣服，便看电视，想睡觉，但睡不着。因为北京时间已是上午9：30了，莫斯科时间还是早上5：30，天还未亮，我的生物钟被打乱了。但，我也非常庆幸，科学带来的庆幸。如果没有飞机，没有空客，我能够在十几个小时内，涉足15万公里外的异国土地上吗？既然睡不着，何必懒床？我拔开窗帘，打开窗，从24层高楼上眺望，一抹红霞横在天边。始知我面对着正是太阳升起的东方。我们海南岛那里的太阳估计已爬上了椰树梢上。这里的太阳还未露面呢。渐渐地，在红霞的映照下，天边现出了林立的高楼大厦。我想那天边定然是莫斯科市的中心区了。在我的视界里，莫斯科城区大部分都被绿色的树林覆盖着。宇宙宾馆地处于莫斯科城东北区和平大街150号。这座高大建筑物是由法兰西工程师设计建造的。戴高乐巨型塑像矗立在宾馆大门前，为亚非拉美各国游客“站岗放哨”。
莫斯科城处于北欧平原地带，地势平坦，街道较为宽敞。特别是我面对的那条和平大街，有9条车道。1957年，全世界青年“和平”大联欢节，就在这条宽敞笔直的大街上举行的，因为是为世界和平而联欢。这条大街故名为“和平大街”。听说，大联欢过后，亚非拉美不少青年与当地姑娘交好，播下了“种”，“混血儿”的父亲不知何人，令苏联当局伤透了脑筋。现在中国人到俄罗斯经商、留学旅游的渐渐多起来了，据说也播下了“种”，对俄罗斯当局来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虽说莫斯科地广人稀（人口1000万人），街道宽敞，但私家车很多，又很破烂，是前苏联留下的，因而主要街道常常发生交通拥塞。当地流行几句顺口溜：“破烂车子跑得快，姑娘大腿露在外，干活都是老太太。”破车为何跑得快？因为不怕碰撞，好车退避三舍。下面二句让读者放飞想像力，不做诠释。
莫斯科是全世界消费水平最高的城市。生活必需品价格奇高。如蔬菜，旺季时每公斤60元卢布（合人民币20元），淡季时每公斤达120元卢布。而工薪阶层人均收入8000元卢布（合人民币2700元）。工薪族只凭这点收入，是支付不了生活费用的，因此他们必须兼打几份工。如教员，除了日教外，还要兼夜教。据报道，20年前，俄罗斯还没有出一名百万富翁，而如今却拥有至少8.8万名百万富翁和33名亿万富翁。全俄有八成新贵住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原列宁格勒），也使物价居高不下的原因。而其他中小城市消费品价格略低。俄罗斯1.42亿人口中几乎有1/5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然而20世纪90年代，疯狂的资本主义浪潮以及后来世界油价和金属价格高涨，给自称“新俄罗斯人”的精英阶层带来巨大的财富。
用过早餐后，我们前往红场参观。莫斯科红场是我在小学读书时就已知晓，是慕名已久的苏联红军阅兵的地方，也是革命导师列宁墓所在地。我随着长长队伍，在略为刺骨的晨风中等候着。我看到这么多人瞻仰列宁墓，有点费解。苏联解体了，瞻仰列宁墓的人还有这么多？戈尔巴乔夫是苏联解体的首创者，他是上了美国人的当。他想将苏维埃政体推倒重建，结果适得其反。叶利钦乘机鼓动民众推翻了他。叶利钦充当了列宁的背叛者，苏联解体的制造者，废除了苏维埃政权，恢复沙皇时代的国名，自任俄罗斯总统。苏联解体了，美国人最高兴。如果苏联不解体，就不会发生南斯拉夫、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了。这里也流行了一段幽默：美国人想打谁就打谁；俄国人谁骂我就打谁；中国人谁打我就骂谁。当今世界，美国成了老大。叶氏在俄国人的心目中，是个利欲熏心的酒鬼，也是好大喜功的人。传言他在出访中丑态百出。在一些国家元首送别宴上，他往往喝得酩酊大醉，头都抬不起来。辞行时，他乘着酒意抢过仪仗队的指挥棒，充当起乐队指挥来。他不理睬近卫人员的劝告，逼得受访国元首出面，他才悻悻离去。他退位时，向继任者提出种种条件，如出行坐专机，工资照发，卫队保留，照住总统别墅，永远保留他的总统待遇。并喜欢别人称呼他为俄罗斯第一任总统，而讨厌称之为前总统。现任总统普京，也非共产党人。在这种政治背景下，仍然允许全世界各地旅客前往瞻仰列宁墓和曾经检阅苏联红军的红场，你不觉得奇怪吗？
数小时过去了，我们终于进入了红场。举目四望，红场就在周边建有许多古建筑群中，留出一个空旷地。面积并不大，地面是用长方形土砖铺就的，跟我们乡下人盖房子铺庭地的方砖差不多。铺得凹凸不平，标明年代的久远。比不上我想像中的排场，更比不上北京天安门广场的壮观。只是在红场的周边一些建筑物，如七彩缤纷洋葱形尖顶圣巴素大教堂、伊凡大帝钟楼等，倒是惹人注目。红墙的一边筑有高厚的围墙。围墙那边就是克林姆林宫。洋葱形尖顶上飘着一面俄罗斯国旗。旁人说，总统普京今日没有出国访问，正在总统办公楼里工作。我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人解释说，如果总统出国访问，那面国旗会降下来的。
接下来便瞻仰列宁墓。列宁墓露出地面的部分是用大理石筑成的方形三层墓顶。进了墓门，里面很黑，没有电灯，只有烛光。我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往下踩着黑色大理石砌就的台阶，一步步往下挪，挪到了底层，再平走好几步，又拾级而上数台阶，才看见一个水晶棺置在一个平台上，列宁遗体静躺在水晶棺里。列宁头部形像依旧，跟看见过的画像没有异处，只是脸色蜡白泛黄，象酣睡状。着西装，打领带，腹部盖着苏联国旗。不准停步，只许缓行，很快便瞻仰完毕。我觉得列宁墓的规模窄小，不象想像中那么辉煌，实在比不上毛泽东纪念堂那么雄伟宽敞。
瞻仰了世界无产阶级革命伟人，转到红场高墙脚下，列宁墓旁，看见斯大林头像塑在碑石上，我想起了当地流行的一段政治笑话：“列宁在弥留之时，对斯大林说：‘我死后，担心许多人不跟你走’。斯大林说，‘不想跟我走的人，就叫他们跟你走吧’”。我又想起上世纪五十年代那段历史，斯大林水晶棺原置于列宁水晶棺旁，供人瞻仰的。赫鲁晓夫是个军人出身，个性粗鲁。他上台后，即对民众承诺：快步进入共产主义，让全苏联人民家家有小汽车等福利，致使私家车占有率很高，同时，他又密令将斯大林水晶棺迁出土埋在列宁墓外面。为了避免影响白天人们瞻仰列宁墓，故指定三更半夜迁移。由于没有计划安葬，致使后任的勃烈日涅夫等人死后却葬在斯大林墓地的前面。而赫鲁晓夫死后，不葬在同列宁墓一起的国家一级墓地，而葬在国家二级墓地，立的墓碑也非常特别，黑白色相间，标明其功过各占一半。
7月26日，今天上午，我们应莫斯科市工商联合会的邀请，举行座谈会对企业登记、市场监管等项内容进行经验交流。下午，我们察看莫斯科市商店、市场，还遛达街头。在一条步行街，我们惊讶地发现在街道边站着现任总统“普京”，他的胸前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300等字样。意谓同“普京”总统合影者，交付300元卢布。这个“普京”是蜡塑的，制作得惟妙惟肖，可以假乱真。在另一条街头，我们发现真人“列宁”，他的个子相貌与列宁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同他合照者，付给30元卢布。把一个现任总统用蜡塑站立在街边，并且挂上纸片牌子标价合影赚钱；扮一个历史伟人像貌合影谋财，这是民主，还是污辱，令人迷惑难解。
7月26日——28日。莫斯科时间7月26日21：45。我们一行坐上通往圣彼得堡的火车。7月27日5：30，抵达。圣彼得堡，俄国第二大城市。沙皇在这里建都达200多年。十月革命后，迁都莫斯科，圣彼得堡改名为列宁格勒。现有人口460万，是著名的旅游城市。这里的城市建筑独具一格，都是沙皇时代的建筑，保护得十分完善。楼高不超过六层，四四方方，七平八稳，街道平直，河流横贯其间，桥梁不计其数，好像每隔数百步便有一座桥梁，交通十分便捷。市内值得参观的景点有彼得一世纪念像，涅瓦河、皇宫广场，亚历山大纪念馆，海军部，圣埃萨大教堂，隐士博物馆。郊区还有位于芬兰湾畔的沙皇夏宫，涅瓦河畔的彼得保罗要塞等。
特别要提的是隐士博物馆。这是一座由皇宫（冬宫）改建而成的博物馆。当我们进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时，不仅被无与伦比豪华建筑气派所吸引，更被那千姿百态栩栩如生的塑像，和色彩斑驳、立体感极强、人物表情毕露的油画所流连。那一尊尊的塑像，那一幅幅的油画，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简直是一座人像的艺术宝库，人类智慧的殿堂。能亲临目睹这一宝库殿堂，确实不虚此行，无悔此生，我不停地按下照相机的快门，恨不能将所有的珍品拍下来。（已刊发《乡土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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